克拉苏覆没以前,亚美尼亚是否已经背弃罗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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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言

为了使侧面包抄不至于变为包围,普布利乌斯·克拉苏率一队精锐的骑兵、弓手和步兵进攻。敌军确乎放弃了合围的行动,向后退却,罗马这位暴躁的将官火速追赶。但普布利乌斯的部队一到完全不见主力军的地方,重骑兵便站住与他对抗,帕提亚大军由四面赶来,像一张网似的把他们团团围住。

普布利乌斯见自己的兵在敌方骑射兵的乱箭之下枉自累累地死在左右,便率凯尔特无甲的骑兵拼命冲击敌军的铁骑;不过凯尔特人虽勇敢不怕死,手夺长枪或跳下马来刺杀敌人,但他们所造的奇迹却无济于事。残军和伤了右臂的指挥官都被赶到一座小冈上,他们在这里只能做敌方弓手更易射中的目标。两河流域的希腊人深谙地势,力劝小克拉苏与他们一同驰去,设法逃命,但他以为自己的有勇无谋把这些勇士引入死地,不肯不与他们同命,于是他吩咐他的持盾者把他刺死。

其余军官大多数仿效他,也都自杀。全军约六千人中,被俘的不过五百名;无一人得免。同时,敌人对主力军的攻势变松,罗马人得休息,不胜欣喜。派出的支队一去无消息,终使他们由不可恃的安静中惊醒起来,为寻找那支兵的下落,他们走到战场附近,克拉苏忽见他儿子的头挂在面前的高杆上;现在敌人对主力军的可怕攻势又复开始,与以前同样猛烈,同样始终一致,毫无改变之望。他们既不能冲破长枪队的行列,又不能达到弓手的所在;只因黑夜到来,这屠杀才告一段落。如果帕提亚人扎营于战场,罗马军简直没有一个人能逃走。

但他们只习于马上作战,因而怕受袭击,照例不露营于敌人的近处。他们用讥笑的口吻向罗马人大喊说,他们给将军一夜的工夫哭儿子,然后驰去,意欲明晨回来,捉取那流血倒地的猎物。当然,罗马人不等到早晨。克拉苏已全失其神智,副将卡西乌斯和屋大维命那仍能行动的兵士即刻出发,尽量守静,把伤兵散兵——据说有四千人——一概留在后面,以便到凯雷的城垣内求保护。可巧帕提亚人次日回来的时候先从事于搜索和屠杀那些留在后面的罗马散兵,凯雷的戍兵和居民又早已由逃兵听到噩耗,急忙前来,迎接败军;于是这支残兵才免于似属难免的覆没。

围攻凯雷,不是帕提亚人所能想到的。但或因缺乏粮食,迫不得已,或因元帅丧胆,过于慌张,罗马人不久就自动离去;士卒要革除元帅的兵权,以卡西乌斯来代他,但未成功。他们向亚美尼亚的山岭走去;卢奇乌斯·屋大维率一队五千人的兵昼息夜行,达到辛纳卡寨,距可资保护的高地仅有一日的路程;一个向导又把元帅引入歧途,献给敌人,屋大维甚至冒生命的危险把他救出。于是维齐尔骑马来到罗马兵营的前面,用国王的名义,向罗马人提供和平和友善,并且建议举行两将军的晤面会商。罗马军士气沮丧,力求甚至强迫他们的统帅接受提议。

维齐尔用照例的敬礼接待前执政官和他的属僚,重提缔结友好协约的话;不过他想到从前关于幼发拉底河界与卢库卢斯和庞培所结协定的恶果,当然愤慨,便要求即刻把协约写下来。帕提亚人牵出盛饰的良马一匹,这是国王赠给罗马元帅的,维齐尔的奴仆蜂拥在克拉苏左右,争先恐后地扶他上马。在罗马人看来,他们似乎有意捉拿元帅;屋大维因未带武器,便拔出一个帕提亚人所佩的刀,刺死马夫。在因此而起的混乱中,罗马的军官一概被杀;白发的元帅一如他的叔祖,也不愿做敌人的活战利品,求死而得死。

留在兵营的大众没有首领,一部分被俘,一部分溃散。往昔始于凯雷之战的而今在辛纳卡之战完成了(年即前53年6月9日);这两战可与阿里亚、坎尼和阿劳西奥等战役相提并论。幼发拉底河上的军队不复存在。只有盖乌斯·卡西乌斯的骑兵团由卡莱退出时与主力军分离,还有其他失散的队伍和孤单的逃兵,能闪避帕提亚人和贝都因人,分头觅路而回叙利亚。罗马兵团渡过幼发拉底河的原在四万以上,回来的不到四分之一;死的占半数,将近一万的罗马俘虏被战胜者安置在其国的极东,在梅尔夫的绿洲,做帕提亚式服兵役的奴隶。

自鹰徽为兵团前导以来,它们首次在同一年中成为两个外族手中的战利品,几在同时,在西方为一个日耳曼部落所得,在东方为帕提亚人所得。不幸的是罗马人的败衄在东方产生怎样的印象,没有充分的文献传到今日;但这个印象必是深刻而耐久的。奥罗德斯王新与亚美尼亚王阿塔瓦斯特斯结盟,他的儿子帕克鲁斯与亚美尼亚王的姊妹结婚,他正在替他们举行典礼时,维齐尔的捷报来到,按东方的习惯,克拉苏的首级也一同来到。当时有许多小亚细亚游行的戏班把希腊诗歌和希腊戏剧传播到东方的远处;喜筵已经撤去,一个小亚细亚戏班正在观众面前演出欧里庇得斯的《巴克赫》。

阿伽夫在酒神节的狂欢中肢解了她的儿子,现在用酒神杖挂着他的头,由西塞隆回来;扮演她的伶人却用克拉苏那颗血淋淋的头代替她儿子的头;又有使这半希腊化的听众欢喜无限的,就是他从头再唱那首人所熟知的歌:我们由山中拿来,带到我们家里去。这个顶好的利物,这个带血的野味。自阿契美尼德时代以来,这是东方人首次对西方的真正胜利;并且为了庆祝这胜利,西方世界最美的作品——希腊悲剧——竟被它的堕落代表歪改成这么丑恶的游戏文章,这里面实寓有深意。罗马的市民精神和希腊的天才始同时投合苏丹制的枷锁。

这场灾难本身已属惨烈,它的后果似乎也很可怕,似乎要根本动摇罗马在东方的势力。帕提亚人绝对统治幼发拉底河外;克拉苏覆没以前,亚美尼亚即已背弃罗马的盟约,现在他既覆没,此国全沦为帕提亚的藩属;帕提亚任命那骗罗马人的向导之一,名安德罗马库斯的,为凯雷的新主人,他严办此城忠实公民依附西方人的罪;以上种种还是最微末的事。现在帕提亚人真心诚意地准备也渡过幼发拉底河,与亚美尼亚人和阿拉伯人联合把罗马人逐出叙利亚。

犹太人和其他东方人渴望脱离罗马的统治,不亚于幼发拉底河外的希腊人渴望脱离帕提亚的统治;在罗马,内战就在眼前,此地此时的攻势自为它的大患。不过罗马有幸,双方的将军都换了。那位英勇的维齐尔先替奥罗德斯加冕,而后肃清国内的敌人,苏丹恐他的恩惠太大,不能不赶紧用刽子手把他铲除。他那叙利亚侵军元帅一职,由一位亲王即王子帕克鲁斯来充任,又因王子少不更事,命贵族奥萨克斯以军事顾问资格辅佐他。另一方面,谨慎果敢的财务官盖乌斯·卡西乌斯暂代克拉苏,接任叙利亚统帅职。

帕提亚人正如往昔的克拉苏,也不急忙进攻,在即前53年和年即前52年间他们只派薄弱的游击队渡幼发拉底河,罗马人不难把他们击退,所以卡西乌斯得有时间来稍微整顿军队;犹太人恨克拉苏晚近劫掠他们的神庙,已起兵造反,赖有忠于罗马的希罗多·安提帕特之助,卡西乌斯能使犹太人又复就范。如是,罗马政府若为防守有警的边境,派生力军往叙利亚,不是没有充足的时间;不过在革命初起的变乱中,这事竟未见于实行;到了年即前51年帕提亚入寇的大军终于出现在幼发拉底河上的时候,卡西乌斯还是只有由克拉苏残部编成的两个薄弱兵团。

以这种兵力,他当然既不能阻人渡河,又不能保卫本省。叙利亚受帕提亚人的蹂躏,西亚洲全部震动。可是他们不懂得攻城。卡西乌斯率兵入守安条克,他们不但未达目的就由此撤退,而且撤退到奥隆特河上时,被卡西乌斯的骑兵诱入埋伏,在那里横遭罗马步兵的屠戮;奥萨克斯本人也在被杀者之列。于是友人和敌人一概见到,帕提亚的军队若由寻常的将军指挥,在寻常的地势上,也不能比其他东方军队更有多大的本领。然而攻势却未放弃。

结语

在—年即前51—前50年的冬季,帕克鲁斯驻营于幼发拉底河此岸的居雷斯提克;叙利亚的新省长马尔库斯·毕布路斯既是个无能的政客,又是个可怜的将军,除闭城自保外毫无善策。一般人预料,战争将再接再厉地起于年即前50年。可是帕克鲁斯不对罗马人用兵,却转而攻他父亲,因此竟至与罗马省长结成默契。这样一来,罗马荣誉上的污点诚然没有洗掉,罗马在东方的威望也没有恢复;可是帕提亚人入寇西亚的事成为过去,幼发拉底河的边界至少暂时可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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