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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
七叶树
一座城市的一条胡同深处有间小小的照相馆小小的橱窗小小的木门小小的招牌泛着旧事的颜色老板人很好,如果你愿意唱首歌他就帮你找出从前的一瞬春天去德胜门箭楼底下看玉兰花
年1月14日,那天阳光很好,中午我在阳台晾衣服的时候听见窗外有女声的唱,“我要回家了,我要回南方了……”,是回南方,还是回南京,没有听真,这倒也没什么重要,重要的是这歌声吸引我推窗看出去,自行车上一个深色人影已远去了。那天农历腊月二十,我在微博上说,阳光好极了,是让人觉得一切都那么好的好。有个年轻的朋友留言:为她开心。他正在位于武汉的中国地质大学校园,度过他研究生最后一年第一个学期的期末。又到千里万里回家时,大家都开心。父亲去世以后,我每年都回家两次,以前那些回不了家的理由,交通不便,没有休假,假期太短,孩子太小……再也不存在了。但是今年女儿高考,学校安排过了初五就返校,所以就没有计划出京,正和母亲妹妹商量他们是不是过来。1月16日,依旧是个冬日好晴天,儿子结束期末考,我带他去了德胜门。家住离德胜门很近,前十年在安贞里,往西到马甸,过北三环不远;这十年大屯路西段附近,往西过北沙滩桥,沿八达岭高速,顺畅时也就十分钟以内车程。而且女儿自二年级开始每周六都去新街口前公用胡同的西城少年宫画画,一直坚持到高三上学期结束,它的前后左右、春夏秋冬,我们一起路过不知几百趟。但都只是路过。像其它在北京没有去过的地方一样,就觉得它又不会移,总有来日(当然,懒惰的因素也是有的)。这回去了,发现箭楼底下真武庙院子里有几株玉兰,寒冬时节花苞已在枝头。曾经惦记其它许多地方的玉兰,惦记玉兰的花在红墙碧瓦顾盼的好看,却不知这里是离我最近,而我在许多个春天里经过它。于是返程中和儿子约定,春天花时再来,和姐姐一起来。可谁知道呢,不到一周,就都不同了,再后来,有的人没能回家,有的人回了家困在当地,再后来,高考延期,毕业的孩子们没有毕业典礼,仓促的,连个仓促的毕业照也没有,德胜门箭楼底下院子里今年的玉兰花,我们也没有看到。春来某日在小区一家邻居的院墙外张望紫玉兰满树繁花,想到德胜门箭楼北京古代钱币展览馆那些吉语花钱,“长命富贵”,“福寿康宁”诸类,以前觉得大俗气的,如今看它们吉利又喜庆,就像世上有那样的春天,花儿永远不会凋谢。你和武汉人说过话,你免疫了
我没有到过武汉,就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一个盛夏,重庆上船,船走三峡,船的终点是武汉,但我因为其他事情宜昌下船返回。再远一点,大一时认识一位武汉小姑娘,彼时她所在的私立学校和我们这一届文科生在同一个园子里,她四五年级,大大的眼睛很漂亮。我听过她讲自己许多的烦恼,成年人给她一个复杂的家,女同学之间闹矛盾,别人把墨水护肤品全倒她的床上,用被子捂着。一年后我们离开了那个园子,她的学校也迁回武汉,起初还有联系,只记得她的地址是江夏区。太久了,我们早已失散,我连她的名字都忘记了。云音乐一位云友,互关许久并没有留意他的坐标。1月21号,看他动态说已买不到口罩,路上行人莫名紧张,才知他在武汉。那之后,我们会交流一些消息。期间另一位朋友的朋友家在武汉的,据说全家多人感染,后来外公去世,当医院,有一线希望都要试试,我们商量能不能帮寄些药品过去,于是和他打听武汉还有哪家快递可以收寄件。我不知道他从事什么工作,但山东寿光发蔬菜那一回,他动态说也有自己的一份功劳,还说一切都会好的。就是从这里,我第一次知道“不服周”是什么意思。然而2月6号,武汉封城第十五天,他的状态成了等待上帝翻牌子……如果说公开媒体报道还让我有一点感觉这件事离我遥远,和他的交流中,我没有了最后一丝侥幸。那一段时期一旦看到能提供希望的消息我都会转给他,请他也转给身边的人,什么中医问诊的咨询,和医院资源的消息等,其实现在觉得自己挺幼稚的,就想总会有办法,怎么可能一点办法都没有呢。邻居正当壮年的弟弟年前突发疾病去世,她回去东北又回来,都是在疫情潜流而人们还不怎么意识重视的时候,回来又咳嗽,我们还见过面,再后来我自己也咳嗽……云音乐私信交流时说起我的忐忑,他说你放心,你应该是有免疫力的。我不解何意,他说,你和武汉人讲话了的,好几天了。疫情最紧张的时候过去,我们就渐渐少交流了,但我总记着他说的:你和武汉人说过话,你免疫了。很久以前读池莉小说,看她写上世纪八九十年代武汉三镇热腾腾的生活,拥挤的渡轮,新捞的热干面,逼仄的居处,日子鸡飞狗跳,有一天翻到一页,见她说:由太阳唤醒,由月亮催眠,不由其他;被光充满,被暗收藏,不被其他。没有想到武汉这个城市再一次回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