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谦就这样抱着她,大步朝正房走去。 姜宪抬头,院子里静悄悄的,原本在这里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不见了踪影。 这给了姜宪勇气。 她把头依在了李谦的肩头,轻声地耳语:“我也想你!” 李谦哈哈大笑,笑声畅快,却在进门后脚步微顿,依在宴息室那万字不断的落地罩前放下了她。 “保宁!保宁!”他激动地喊着姜宪的名字,像喊着什么珍宝似的,吻住了姜宪的唇。 这并不是他们第一次做这件事,可也没有做过几次。思念却仿佛借着这个吻如洪水般一泄千里。 姜宪紧紧搂着他的脖子,把自己贴在了李谦的怀里。 感受到了姜宪的主动,李谦激动难耐般地的喊了一声“保宁”,激烈地在她的嘴里开始攻城掠地。 姜宪很快陷入陌生的甜蜜中喘不过气来。 “别!”她趁着他换气的功夫想给自己争取一个透气的机会,李谦却像控制不住自己似的呼吸粗重地抬起了头。 “怎么了?”他喃喃地道,“是不是……不舒服?” 他眼底透着几分慌乱和赧然,甚至是歉意。 这样的李谦,是她从来不曾见过的。 可就在这电光火石中,姜宪骤然间明白过来。 李谦从来没有别人……甚至连普通富贵人家里的通房都没有……他可能知道该怎么做,但知道和做过却是两回事。在面对她的挣扎时,他也会担心自己做得不够好,害怕自己在她的面前丢脸。 姜宪的心顿时化成了一滩水。 “没有!”她喃喃地,主动凑上去亲吻他,“我想看看你的……想看看你的脸……” 这是真心话! 她每天看似镇定自若地陪着太皇太后说话,和白愫说着体己的话,可只要一静下来,李谦的面孔就会像水银一样毫无间隙地出现在她的脑海里。 自己的出现会不会改变李谦的命运? 他现在在干什么? 有没有好好吃饭好好睡觉甚至是行军的时候有没有露宿路边……明明知道他是一军统帅,别人没有吃的没有住的也会让他先吃得好住得好,她却依旧像个傻瓜似的心痛不己。 “我好想你!”她啄着他的唇,他的唇梭角分明,笑得时候特别开怀,抿着的时候特别严肃,亲上去的时候才知道有多柔软,而这柔软,只有她一个人知道,她眼睛就忍不住迸射出欣喜的光芒来,“每天都盼着你回来!” 没有什么比心上人的情话和鼓励更能打动人的了。 李谦再次狠狠地吻住姜宪,好像要借着这股力才能把心中的思念表达出来似的。 这家伙,给点颜色他就要开染房。 姜宪被他的横冲直撞弄得嘴都有点痛。 “别这样!”她还是没能忍住地去推李谦。 而李谦呢,显然误会了她这句的意思。 他喘着气放开了她,飞快地朝四周望了望,再一次曲膝直接抱起了姜宪,急步进了内室,顺势把她压在了内室那张宽大的黑漆填钿花鸟床上。 软软的床褥虽然不至于让姜宪受伤,可被人这样重重地压着,那种力量的悬殊还是让她有种微妙的昏眩。 “保宁!我的保宁!”李谦像得到了期盼已久的心爱之物,因为期盼的时间太长,不知道如何对待般地抱着姜宪在床上一面胡乱亲吻着,一面打着滚。 姜宪被他逗得忍不住咯咯直笑。 混乱中,姜宪的簪钗不知道落到哪里,衣襟渐散。 李谦不知餍足地吻着她,眼角的余光从被他亲得红润如雨打花瓣的唇上无意间落在那修长白皙肌肤细嫩如鹅颈般漂亮的脖子上……随后,是被绿色衣襟半掩半张看不清楚的漂亮锁骨……血液瞬间变成沸腾的岩浆,叫嚣着让他去看一看。他也如同受了盅惑一般,慢慢地抚着那线条柔美的脖子,一路探了下去…… 姜宪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脑子里糊成一团,嘴里、眼里、耳朵里全是李谦的气息,身体犹如有一团火在烧似的,只知道自己被李谦搂着,抱着,亲着,除此之外,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直到那微凉的大手滑进了她的衣襟,胸前的丰盈被温柔地托起,顶端的红缨被轻柔地揉捏着,她这才回过神来。 “不!”她本能地推搡他。 拒绝的声音却被他以吻封在了嘴里,化为了零星的嘤咛。 他们不应该这样! 他们的第一次,应该在满是红艳喜庆的龙凤烛同心结的房间时,她洗得干干净净,打扮得香喷喷,好整以暇地等着李谦的到来,让李谦如坠香海……媚眼如丝地把李谦迷得分不清东南西北……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穿着件宫女的袍子,戴着粗劣的首饰,风尘仆仆,不要说香粉了,连脸都没有洗,就这样和李谦滚在了床上…… 他会不会觉得自己很粗俗,没有一点女子的娇美! 姜宪想着,动作就更激烈了:“你别……让我净个脸……” 只是她一句话还没有说话,顿时杏目圆瞪,身子一僵。 那混蛋,居然埋头咬住她的乳儿…… 姜宪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可身子却自有主张般从后脖子一直酥麻到了脊背,让她无力地倒在了床上。 “你别这样!”她想推开他。 那声音落在她自己耳朵里的却娇滴滴仿佛一碰就碎,犹如欲拒还迎。 怎么会这样? 姜宪脸胀得通红,却被李谦那句含糊不清的“好保宁,让我含含”的话烧得眼睛发红,不知道了东南西北…… 第五百七十二章餍足 事后姜宪回忆起那天的事,记忆始终有些模糊。 她也出过两次嫁了,不管是前世宫里教习燕喜的嬷嬷还是今生的房夫人,都很慎重地告诉她,如果感觉到痛不要害怕,那是每个女人都会经历的,让她不必惊慌,忍一忍就过去了。 可她却始终没有感觉到痛苦。或许也有,可那痛苦就像被蚊子叮了一口似的,还没有感觉到,就被幕天席地热潮席卷过去,像被一团火包围着,来不及多想,也没办法多想,等到她平静下来的时候,李谦已拿了帕子帮她清理身上的痕迹,她躺在那里,懒洋洋、软绵绵的,像被三月的阳光晒过的棉絮,心都是暄暄的,连小指头也不想动一下,直到李谦毫不避嫌地又去拧了一块帕子进来,她这才感受到耳朵烧得厉害,忙撑起身来道:“我自己来!” “没事!”李谦眉目含笑,看着她的目光炙热又满足,“你歇着,我先给你随便擦擦,等水烧好了,再抱你去泡个澡……” 姜宪怎么好意思,可李谦却执意要帮她擦试。 “保宁,我喜欢帮你做这些事。”他在她耳边道,热气喷在她的耳朵上,让她心都灼热了起来。 别的夫妻也这样吗? 但就算别的夫妻不是这样,他们也可以这样啊! 姜宪有些拿不定主意。 李谦已咬着她的耳朵道:“保宁,你看,你身上的皮肤都变成了粉色……” 姜宪当然知道。 她皮肤白,若是感觉热了,就会变成粉红色。 “真漂亮!”李谦的帕子轻轻地抚过她圆润的肩头,赞美般的叹息不容错听,心中的欢喜表露无疑。 姜宪的虚荣心顿时得到了满足。 在李谦的眼里,她是好看的吧? 既然他喜欢做这些事,那就随他好了,权当是夫妻之间的小情趣。 姜宪忍着心中的羞怯说服着自己。 可李谦擦着擦着,就变了味道。 他开始只是不时地亲吻她几下,到后来就变成了啜吮,揉捏甚至是轻咬,姜宪护住了这边护不住那边,推开一次推不开第二次,娇嗔中又和呼吸沉重的李谦搅在了一起。 不同于两人的第一次,李谦像摘到了人参果似的,囫圄吞枣的只想快点吃下去。这一次,他有足够的耐心和毅力一点一点地去品尝那个玉人儿。 最终是姜宪忍不住了,伸着双白细修长笔直的双腿缠了上去…… 第三次,是姜宪惹起来的。 姜宪实在是没有力气了。 她主动挑起来的情爱,因为李谦的持久变成了一场折磨,她好不容易在李谦的耳边甜言蜜语的哄着他释放出来,连翻身的力气都没有了。 好在是情客的热水早就烧好了,李谦把她抱到松木桐油的木桶里解乏,还洒了一堆玫瑰花瓣在水里,这才叫了情客进来服侍,自己去了隔壁浴室洗漱。偏偏她觉得泡得舒服,情客觉得水有点冷,请她起来擦拭身子的时候她犯了懒劲儿,不愿意起来,让情客再去提几壶热水过来,她还想泡一会。 也就这一会儿的功夫,李谦披着袍子走了进来。 昏黄的灯光下,姜宪半趴在垫着惺惺红毡毯的木桶边,白皙的面孔被热气蒸的红彤彤的,长长地睫毛懒懒的半睁半闭着,琵琶般曲线优美的身子骨像镀了层釉似的,欺霜寒雪地闪着莹莹玉光,隐没在飘落着大红色玫瑰花瓣的清波之下……何况那细腻润滑的感觉,他刚刚还体会过。 只那一眼,李谦的呼吸就再次粗重起来。 “我来帮你擦拭!”他说着,大步走了过去,蹲在木桶前,有些粗鲁地扯过放在旁边的帕子。 “我还想泡一泡!”姜宪侧过头笑望着他。 平日里清澈澄净的眸子此时波光潋滟,映着烛光,如春日明媚的湖水,让李谦心中一窒。 “那我帮你捏捏肩膀。”李谦声音里带着几分嘶哑,不轻不重地搭上了姜宪的肩膀。 捏肩膀还没有经验。 等到情客提了热水过来,屋里已传来姜宪一阵阵的娇吟声。 那声音,又稠又黏,甜到人心里去。 情客脸腾地一下通红,忙示意身后的几个小丫鬟不要上前,提着热水退到了一旁的茶房里。 几个小丫鬟还不知事,轻声地道:“茶房里只有两个炉子,这天气还冷着,要是耽搁了恐怕只能保住两壶热水了,您看要不要提醒郡主一声。” 情客不禁瞪了那小丫鬟一眼,道:“谁教的规矩?值夜的,没有招呼也敢往前面凑?” 那小丫鬟是小汤山这边的,闻言立刻吓得跪了下来,道:“姑娘息怒,姑娘息怒。是奴婢没有心眼,胡说八道!” 情客趁机教训几个小丫鬟:“眼头都亮一点。姑爷在跟前,什么时候进去服侍,什么时候需要回避,都要过一过脑子,别跟没头苍蝇似的乱蹿,那样的人,一辈子也就是个小丫鬟。”这才让人把那个小丫鬟给扶了起来,让人去跟灶上的婆子说一声,让她们备着热水,随时传唤。 几个小丫鬟战战兢兢,唯唯称诺。 情客支着耳朵听着正房的动静,怕姜宪叫人的时候没听到。 可直到天色泛白,屋里才传来李谦的声音,让她们打了热水进去服侍。 姜宪早已累得睁不开眼睛,之后怎样穿的衣,怎样被李谦抱在怀里歇息的都不记得了,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夕阳西下,让她半天都没有回过神来,不知道自己这是在哪里,和李谦的颠鸾倒凤倒好像是思之致极的梦憶一样。 她动了动身子,全身泛起的酸楚这才让她清醒过来。 听到动静的李谦已笑着走了进来。 “醒了!”他坐在床前的绣墩上,把迎枕垫在她身后。“饿了吧!你吃点清淡的。我让厨房里熬了白粥、百果粥、鸡肉粥、青菜粥,你想吃什么粥?厨房里还做了你喜欢吃的米糕,只放了一点点的冰糖。” 姜宪这才发现自己饿的前胸贴后背了。 她还是昨天中午草草地吃了块饼,之后就粒米未进。 姜宪不由狠狠地瞪了李谦一眼。 只是她睡眼惺忪,软软的像只傲娇的小猫,没有一点威慑力,让李谦心里软成了一团。 “是我不好!”他亲昵地俯身,用鼻尖蹭了蹭姜宪的鼻尖,“我这就叫人把粥给你端上来。” 第五百七十三章说话 本来就是李谦作得孽! 姜宪皱着鼻子推开了李谦,安安心心地由他服侍着吃了小半碗白粥,两块米糕,就不太想吃了。 她的饭量这么小,李谦担心不已,道:“是不是不好吃?我们明天就回城,到时候请个厨子来给你做饭吃。” 姜宪笑道:“那就把人留在小汤山。” 说不定以后常会用到。 之前她嫁过去的时候李谦怕她不习惯就请了好几个厨子,不过都跟着她去了西安,那几个厨子做饭挺好吃的,不过是这两次回京都不方便大张旗鼓,所以没有带而已。 李谦笑着点头,心疼她吃的太少,劝道:“再吃半块米糕”。 亲手用筷子夹了递到了她的嘴边。 姜宪勉为其难地吃了。 李谦直皱眉,道;“没想到这厨子连个白粥都做不好。” 李谦是带兵的,讲究一是一,二是二。和别人应酬的时候还好,在家里的时候放松下来,行事有时候不免带了这样的作派。姜宪却是在宫里长大的,讲究人多力量大,身边服侍的人轻易不惩罚,若是惩罚,多半不再用,免得这些人心中存怨,关键的时候坏了大事。姜宪心里高兴,颇有些普天同庆的味道,不想多生枝节,遂笑道:“你是不知道,这厨子的手艺好不好,就要看这白粥熬得好不好,最简单的事恰恰最要功夫,最显手艺。只是我吃的东西多,寻常都不能放在我的眼里罢了。你就别吹毛求疵了。”随后她转移了话题,“现在已经是黄昏了吧?我先前不知道你回来了,跟太皇太后说今天傍晚回宫的。如今急赶着进京还来得及吗?得跟太皇太后报个信才行。不然她老人家该担心了。” “你别急。”说起这件事李谦不免有些心虚,“我之前问过云林和冬月了,冬月已经进宫去跟太皇太后说了。” 他没想这样草率的就和姜宪圆房的。更没有想到有一天他会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把姜宪累得睡了一天。可他却如吃了仙果似的,神清气爽,二十年里,前所未有的好。索性没叫醒姜宪,抱着她跟着睡了一天。 姜宪松了口气,这才有空和李谦聊天:“你是什么时候到京城的?怎么先落脚了小汤山?可是有什么事不好直接回京?布日固德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皇上让人冒充他献俘,是谁办的这件差事?可有把你给牵扯了进去?” 这才是她最担心的。 若是被有心人利用,甚至可以做个局,说李谦根本没有立下生擒敌首这样的奇功,而是为了假冒军功,谎报的军情,然后再派人造谣,说布日固德好好地活在草原上,赵翌和兵部的人都上了当,李谦又没有办法和鞑子对质……那才是真正的麻烦呢! 不要说军功了,赵翌凭这个就可以杀了李谦。 李谦不由爱怜地摸了摸姜宪的面庞。 要不怎么说姜宪是他心头的肉呢! 只要是他的事,姜宪总能透过那些表象看到本质。 如果一个人不是时时刻刻地把另一个人装在心里,又怎么会有这样的直觉呢? 这次他在外打仗,只要脑子一空下来就会想起姜宪,俩人在一起生活的点点滴滴骤然间被无限地放大,她喜欢什么?讨厌什么?遇到这样的事会怎样处置?遇到那样的事会如何应对?在他的脑海里慢慢地形成了一副生动的画面,让他更加了解姜宪这个人。 “你放心!”李谦含笑望着她,温声道,“我之所以能生擒布日固德,就是因为布日固德受了很重的伤,没办法走快走远。我当时就想,皇上得了这样一个大功,肯定是要午门献俘的,他万一活不到京城怎么办?我就装着自己也受了伤。又怕你担心,这才让人急赶急地回来报信。之后监军的宋海见我立了这样的奇功,高兴之余立刻就打起了我的主意。我索性把这件事丢给了宋海,装着重伤昏迷不醒,由宋海去折腾去。甚至连交接,都是由谢元希出得面,就怕万一布日固德不能活着回京城。然后我也因此借故没有随大军一起班师回朝,在宣府停留了大半个月,又让卫属他们回了甘州,这才姗姗然地装着才醒过来。之后由云林护着往京城来。” 可他实在是太想念姜宪了,这才悄悄地落脚小汤山,把姜宪叫了过来。 姜宪却是不解,道:“那你为什么不直接进城?” 李谦若有所指地笑望着她道:“我这不还重伤着吗?” 姜宪立刻明白过来。 她顿时面红如霞。 找个心灵相通的情侣就是这点好。 你想什么她都知道。 李谦眉眼飞扬地笑了起来。 姜宪赧然,推着李谦道:“你不是病着吗?赶紧躺着去!我也要睡觉了。” 她已经在床上躺一天了。 李谦觉得她应该起来走动走动才好,可望着斜睇着他的姜宪那清澈澄净的眸子里不知道何时已变得如春水般缠绵,微微扬起的面庞宜嗔宜喜还带着几分恼羞成怒的娇纵时,他的心立刻又活了起来。 “那你休息!”他帮姜宪掖了掖被角,却起身脱了袍子。 姜宪本能地感觉到了危险。 “你,你要干嘛?”她磕磕巴巴地道,紧紧地捏住了被角。 “我们明天一早才进城。”李谦说着打了个哈欠,“我也睡一会。我已经跟太皇太后说了,进京之后我们就直接去宫里给她老人家请安。她老人家也有些日子没有看见我了……之前我连着赶了好几天的路……” 连着赶了好几天的路还有这样的体力折腾了她一夜? 姜宪在心里腹诽道,又觉得不能不让李谦上床,他毕竟是自己的夫婿,总不能把他赶到外面去睡吧…… 犹豫间,李谦已掀了被子上了床。 姜宪只得作罢。 李谦像往常那样把她搂在怀里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背,温柔地在她耳边低声道:“快睡吧!你昨天几乎一夜没睡。” 那又怪谁呢? 姜宪在心里哼道,挪了挪身体,像从前那样找了个舒服的位置闭上了眼睛。 李谦温暖的气息再次拥抱着她。 好像分别了一辈子似的,姜宪重新回到他的怀抱,惬意极了,很快就沉沉睡去。 李谦低声地笑,压下心底的蠢蠢欲动,亲了亲姜宪白皙恬静的脸庞,几不可闻地低声喊了声“心肝”,这才慢慢地闭上了眼睛。 第五百七十四章长辈 可这一觉姜宪睡的并不好。 迷迷糊糊中,她又被李谦吵醒了。 李谦正抱着她亲。 她像干柴,人还没有完全清醒过来就已经被点着了。 李谦低低地笑,毫不犹豫地纵情在那片桃源山色之间。 姜宪烧的厉害,头昏脑涨地只知道搂着李谦,紧紧地贴着他,随着他温柔缱绻、跌宕起伏…… 结果第二天回城的路上,姜宪睡了一整个回程。 李谦笑着刮她的鼻子:“以后我陪着你散步,我生怕把你给弄散了架。” 姜宪脸涨得通红,憋了半天才憋出一句话来:“你以为谁都像你似的像打不死的老虎。” 李谦听着眼睛一亮,半是调侃半是真心地道:“你觉得我像是打不死的老虎吗?” 姜宪顿时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她觉得她反驳李谦完全就是自找苦吃。 就像前世,他们一个是君一个是臣,他都能面不改色地在御书房里说些暧昧的话,何况今生他们是夫妻,他自然比前世的脸皮更厚。不过,她真是做梦也没有想到,看上去如此阳光灿烂的李谦,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他……真是什么事都干得出来,让她想想都能钻了地缝去。难怪人家都说至亲至疏夫妻,两个人感情好的时候,为对方做什么都心甘情愿,两个人反目成仇的时候,杀人放火都不在话下。 姜宪不由在心底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