狮子王简单故事背后那些流传千年的深刻

国王突然去世,国王的弟弟继位并霸占了老国王的后宫,王子流落在外,在一系列曲折的变故之后,事情渐渐明朗,老国王是被国王的弟弟害死,王子自此走上了复仇的冒险……

这个故事,如果在年莎士比亚的笔下,主角就是一位叫做哈姆雷特的丹麦王子;如果在年迪斯尼的画中,主角就是一位叫做辛巴的非洲雄狮。但无论如何,这两个版本都有一个共通的名字——王子复仇记。

时隔25年,迪斯尼将这部当年的动画大作改成了“真人版”(其实应该叫真兽版)重制上映。剧情是百分百的复刻,相关的场景也是还原致敬,诸如辛巴降生后的那场——新王诞生——几乎是完全一样。一脸可爱的小辛巴,在特效制作的加持下,也是萌出了新境界,让一众猫奴们,纷纷惊呼狮子小主万岁。

当然,对于新版《狮子王》吐槽的声音会更多,动物世界般的特效和童话般的剧情之间,有着一个“恐怖谷”的沟壑——恐怖谷理论是一个关于人类对机器人和非人类物体的感觉的假设,它在年被提出,其说明了当机器人与人类相似程度超过一定程度的时候,人类对他们的反应便会突然变得极其反感,即哪怕机器人与人类有一点点的差别都会显得非常显眼刺目,从而整个机器人有非常僵硬恐怖的感觉,有如面对行尸走肉。

总之人们认为新版真实的不够可爱,可爱的太过真实,反而丧失了戏剧性。甚至在片中动物唱歌时,集体出戏,搞不懂是在看一个BBC纪录片加上好莱坞的配音,还是再看一个迪斯尼的动漫王国。

不管怎么样,新版的《狮子王》是一种对于经典前作的致敬尝试,虽然不免有炒冷饭的嫌疑,但这也会给迪斯尼一些教训,在未来对一众经典2DIP改编诸如各种公主、甚至猫和老鼠的时候,该如何处理那种难以消除的违和感。

话说回来,年的《狮子王》为什么经典?王子复仇记内核的故事已经被讲了四五百年,就算迪斯尼把场景换到了非洲大草原,王子换成了小狮子,加上配乐大神HansZimmer的BGM和EltonJohn流行唱法就能成就一代经典么?

除了精良的电影制作功底外,老版《狮子王》的成功之处还在于用一个最老套的故事、最简单的动画方法,讲述了一些古老却一直反复萦绕在人们心头的哲学迷思。在展现这些内容的时候,迪斯尼用了最简单的对比的办法,少年辛巴和青年辛巴在思想上的对比,说出了个人以及社会的诸多不同的认知观念。

辛巴成长的追问——作为个体我们应该如何面对世界以及如何主导自己的生活?

辛巴作为天选之子,在降生的时候,就志气满满,天真的要统治那片土地,做一个霸气的王者。可不谙世事的他在叔叔刀疤的教唆下,不断地把父王带入险境,最后他的爸爸木法沙为了救他身亡。

辛巴怀着万般的悔恨逃避出走,遇到了两个无厘头的小鬼——丁满和彭彭,在他们的教育下,辛巴学会了快乐的生活,学会了“哈库呐玛塔塔”,甚至忘记了自己是一个王子的事实,直到他的青梅竹马出现在身边,父亲的幻想唤醒他沉睡的内心,辛巴自此踏上了复仇之旅。

在辛巴的成长过程中,他遇到了一个巨大的变化——父亲因为自己而死去,就像我们每个人都会遇到的问题——失败,以及在失败后内心的自责。《狮子王》在辛巴面对这一问题的时候的处理,看似简单,但却充满了诸多哲学思想的对比——

第一种,神话层面的对比——普罗米修斯vs俄耳浦斯

在西方有两个神话人物,普罗米修斯和俄耳浦斯。普罗米修斯可能我们会更熟悉,他为人类盗取火种后所受的残酷惩罚。俄耳浦斯则是缪斯女神(掌管艺术之神)之子。音乐天资超凡入化。他的演奏让木石生悲、猛兽驯服。在西方的语境中,普罗米修斯是克服磨难寻求发展的代名词,而俄耳浦斯则是享受艺术生活的一种象征。

著名的哲学家、社会学家马尔库塞指出,“普罗米修斯是代表苦役、生产和由压抑而进步的文化英雄。”而马克思给出的现代化的社会图景,正是在这样的一个英雄隐喻之上呈现的。一种反抗压抑,用痛苦去创造,不断的努力把握发展的生活状态。

马尔库塞随后也提出了很多可选的神话模型,比如俄耳浦斯、那喀索斯和狄俄尼索斯——“他们的形象是快乐和实现,他们的声音是歌唱而不是命令,他们的行为是和平与结束征服性的劳动:从把人与神、人与自然结合起来的时间中解放出来……快乐的恢复、时间的停止、死亡的吸收:宁静、睡眠、夜晚、天堂——不是作为死亡而是作为生命涅槃的原则。”

在丁满和彭彭身边的辛巴,是俄耳浦斯式的,他们用唱歌来代替劳作,用内心的快乐来对抗世界的敌意,他们在夜晚数着星星,却又消解了行星的神话意义。在他们的心中,没有什么能比自己的快乐更重要。

而踏上复仇旅程的辛巴,是普罗米修斯式的,在他的心中重新燃起了发展的渴望,把苦难和责任压在心底的最深处,并以此生发出一种对抗世界的力量。

哪一种正确?或者说哪一种更好?如果幼年的辛巴抱着一种普罗米修斯式的心理,可能都走不到长大的那一步,就会被内心积累的复仇火焰和永无止境的自责所压垮。但如果成年的辛巴永远保持着那种无忧无虑的状态,也会被观众所不齿。

所以没有什么对错,好或者更好。一切都是人的选择,我们理解世界,我们选择,进而理解自己的选择,甚至是为自己的选择开拓更广阔的空间。

第二种,古希腊观念的碰撞——柏拉图vs芝诺

说到古希腊的哲学,可能会让很多人头大。但有两个很有趣的比喻,也让人能体验到古希腊哲学的一种鲜活感——

其一就是著名的洞穴比喻:柏拉图说,人仿佛被绑在洞穴里,只能看到由外界的事物投影在墙壁上的影子,本质上,我们所看到的就是真理在俗世的投影,而不是真理本身。

第二个是阿喀琉斯追乌龟,芝诺说,阿喀琉斯的速度是乌龟的十倍,在乌龟后面米开始追乌龟,当他跑到米,乌龟爬了10米,他追10米,乌龟又爬了1米,每当他追上上一个距离时,乌龟总会向前爬一小段距离,所以无论阿喀琉斯跑得多快,他都无法追上乌龟。

其实这两个例子,代表了两个哲学方向。柏拉图显得很严肃,尽管真理没有直接向我们显现,我们仍要努力的去追求,去揭示真理。而芝诺则用一种诡辩的悖论,消解了我们日常的经验,制造了一种无意义的虚无。

柏拉图和芝诺,其实是代表了两个著名的学派——柏拉图的学园派和芝诺的斯多葛学派,他们与亚里斯多德的逍遥学派和伊壁鸠鲁学派并成为古希腊四大哲学学派。

如果粗略地去看,其实柏拉图和亚里士多德偏向于一种普罗米修斯式的,而芝诺的斯多葛和伊比鸠鲁则更偏向于俄耳浦斯。柏拉图的世界是社会性的,外在的,人是社会的一份子,用一种政治的方式参与着社会。而芝诺的世界是个人的,内在的,强调个人内心的观念,个体在世界上生活和适应的方式等等。

于柏拉图和芝诺的观念差异,还可以说的很多,但对应到辛巴身上,在彭彭和丁满身边,他以一种斯多葛的方式生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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